2015年8月6日星期四

舊香殘粉似當初

戲文裏眉眼細長的女子淺吟低唱,原來姹紫嫣紅開遍,似這般,都付與斷井頹垣。高高揚起的水袖,悠悠落下,遮住眉彎,微微沁出的黛青色染透了鬢影衣香。

耳畔琵琶低語似在輕訴當日她纖指彈撥的絕響,聲聲淒切,在訴說著什麼?是她的幽思?是她的心事?還是她的憂慮?

恍惚憶起一雙明媚眼眸,縈繞著閑愁輕似夢,似有若無。眉黛低顰,緊鎖兩彎幽婉,欲說還休,欲說還休,落盡繁花夢偏幽。

合上山水淒迷的折紙扇,聽著曲,賞著樂,品著茶。這一場宴席,人人盡歡。他在台下,看著她臉上半明半昧的憂傷,分明是讀懂了她身世飄零。自古紅顏多薄命,何况是這樣才藝雙全、面容姣好的女子。

伴著她清麗婉轉的歌聲,就硯旋研墨,紅箋落筆寫他的傷懷,寫他的思念,寫他的眷戀,漸寫到別來,淚水漣漣,打濕了紙箋,暈散的淡紅,似記憶裏初見,她含蓄的笑靨,胭脂淺淺盛開如花的嬌豔。

不知暈濕紅箋的是那深深情思,或是眼眸裏閃爍的淚水?

夢後樓臺高鎖,酒醒簾幕低垂。去年春恨卻來時。落花人獨立,微雨燕雙飛。